紫陌和艾伦居收拾了晚餐,给赵飞送去一份后,我们围在一起吃。
要知道我们现在面对的可是四十年前的食物,紫陌小心地尝了一口煮鸡蛋,然后点点头说:“嗯,能吃,挺新鲜的。”
“你能吃吗?”付坤回头问我,我点点头说:“可以吧。”
“那么麻烦干什么?你嚼碎了喂她呗。”钱军头也不抬地说,其他人都看着我们偷乐。
“呀,恶不恶心?来亲爱的,喝点汤,淡的,没有盐,不会蜇疼。”艾伦居把汤递给我,我接过来小喝了一口,然后向左边歪着头喝下去,怕汤从右边流出来。
“……”我直点头。
“她说味道不错。”艾斯替我翻译后,对我挑挑眉毛说:“姐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?”
我放下饭盒一拧她的耳朵说:“你不趁机笑话我是不是吃不下饭哪?”后面有人嗯嗯地清着嗓子。
给我饭盒里放了一个鸡蛋,然后用我的筷子夹成小碎块递给我说:“叫你不要讲话,吃饭!”一桌子人又笑。
我接过饭盒夹着碎蛋低头往嘴里放。
“她说……”艾斯又要说话,我赶紧扭头瞪她,她半张着嘴挑着眉毛不吭声了。
“她要什么?”付坤赶紧问。
“嗯,没,没什么。”艾斯摇着头夹菜吃不说话了。
在这列火车上找到的食物无非就是大饼、煮蛋和咸菜,卧铺车厢里能找到的也就是饼干和巧克力。
好多人的行李里还有一些特产,无非也就是一些咸鱼,肉干之类的。
“要再喝点汤吗?”他问。
我摇摇头然后叹了口气,付坤赶紧去看艾斯。“她觉得还是要去找些食物来,只是吃咸菜什么的大家身体都垮了。”
“我们能吃上这些已经很知足了。”艾伦居给我宽心。
我放下毛巾,脸上的伤已经长好了,只有三道红印子。
我看着他们说:“现在天很冷,有些东西都藏起来很好找,但我要说明的是,有些东西你们可能会不愿意吃,但是,现在是非常时期,能吃饱肚子,给自己增加抵抗力就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比如说……”净惠紧张地看着我问。“蛇、山鼠、野猪、兔子等等之类的……”
“这些我们都可能接受呀。”净惠说着,我摇摇头说:“我还说完哪。我是说那些东西都没有的情况下,我们,只能吃虫子了。”
“啊?我宁愿吃树皮。”净惠做了个恶心的表情。
“有些虫子也富有高蛋白,比较说……”
“求你了!”她一摆手。
“OK,OK!”我站起来说:“那么,我这就去找一些回来。”我脱了外套。
“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和你一起去。”付坤俯视着我说。
“好吧,我斗不过你。”他一笑穿了厚毛衣又套了外套,我找了顶毛帽子给他戴上,依然给他戴了风镜。
其他人笑眯眯地看着我俩忙乎。他戴了手套拿了手电冲他们挥挥手,钱军在后面嘱咐一句:“把握机会哦。”我回头瞪他,他赶紧冲我做了个鬼脸。
黝黑的山林外表看似很安静,这里山顶有皑皑白雪,山腰以下便是草原,只有稀疏的植物,我们停在一处比较平坦的山腰上,本来这一带应该会有很多动物,但是经过灾难的洗礼,能逃的动物都逃了。
如果在以往,我可以轻易找到野耗牛,野驴等等,但是现在雷达搜索了半天,只捉到一条流浪的蛇。
我把它放在付坤提着的编织袋里。
这时,我拉着付坤压低身形,在他耳边轻声说:“十一点方向有一只藏羚羊。”
“那可是国家保护动物。”
他看着我,我无奈地说:“再过一两个月恐怕人类都成濒临灭亡的种族了,还管他什么藏羚羊!”
“那好吧。”他站起来要走,我一把拉住他说:“咱们捉了它做诱饵。”
他顿了顿,然后点点头,将袋子放下,从靴子里抽出匕首伏身摸去,在夜里他也有很好的眼力,几分钟后,那边传来一阵打斗声和动物的惨叫,不一会儿,他拖着那只藏羚羊回来。
它身上非要害地方有一个血洞,我们把它放在比较宽阔的地方,然后和付坤一起退后躲在不起眼的山石后面。
约摸十多分钟后,我们三点钟方向有碎石滑动的声音,有什么东西正被血腥味吸引着朝这边来,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食人猿,这才后悔带了付坤来,万一我们遭遇到它们怎么办,但也不明白,这些猿本不属于这里,怎么会在高原出现的。
不过庆幸的是,来的不是那家伙,而是一只体形消瘦的幼年雪豹,只是长期饥饿,让本该昏晨出没的动物在这个时候还要出来找食吃,此时闻到血腥味就跑来碰运气。
我悄悄抽出长剑等待时机,可是不等我出手,付坤一把夺过长剑跳出去,那只雪豹正在用鼻子闻地上颤抖的羊,却突然有人蹦到自己面前吓了一大跳,不由后退几步,这家伙太冲动了。
我停在石后观察,雪豹不明就里地观察着面前这个家伙,后退几步,但野兽毕竟是野兽,骨子里透着野蛮与吞食一切的概念,于是它冲着付坤吼叫一声。
幽绿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,身上花斑毛都立了起来,然后向后缩了缩身体,用力向前扑来,付坤向旁边侧身一滚,那雪豹一扑不着,转身又向他扑过去,付坤一手握剑站在原地紧紧地盯着它,雪豹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又一次扑上。
付坤镇定地站在原地,伺机而动,当雪豹再一次向他扑过去的时候,他只是向旁边移开一步,抬着剑用力地刺入了雪豹的后腰里,雪豹惨叫一声滚倒在地,血喷将出来流了一地。
付坤冲上去一剑刺进了它的喉咙,它四肢乱挥着想要把付坤抓伤,可是它的力量却已经不能支撑它伤害谁,没一会儿就张着眼睛死了。
付坤将剑拨出,在它的毛上擦了擦血迹,我从石后走出来到他面前检查看他有没有受伤,他却豪气万丈地对我说:“我也不是那么没用。”
原来他一直都想证明他还是个男人,不能处处让一个女人保护,就连找食物这件事都不会做让他很难受,现在终于报了仇了。
我笑着摇摇头说:“谁也没有说你没用啊,一只羊一只雪豹,够我们吃一阵了,嘘!”
他正要说什么,我却做了个嘘声的动作,因为在我们三点钟方向,突然传来两声长嚎。
“是这家伙的家人找来了。”我说。
“继续杀?”他问。
我摇头说:“我们快点离开这里,不止有它们,还有更厉害的角色在附近。”
就在雪豹的附近,除了有三只成年雪豹外,还另有两只食人猿潜伏着。
我两手拎了两只动物,付坤拿着袋子伏在我背上我飞快地向下一跳,在半空展开翅膀时,一只食人猿也跟着跳了下来,只是它尖利地爪子划过我的脚腕时力量太大反而没抓住,掉下山去。
我忍着疼痛没敢跟付坤说,一直飞回火车上,他们见我们带着战利品回来都很高兴,陈刚挽着袖子说:“这雪豹皮可稀罕了。”
几个男人将两只动物移到后面的煤车上,腾了块地方出来肢解剥皮。
我坐在铺上查看脚腕上的伤,又是三道血口子,从小腿一直划到脚踝,不过好的是没伤到筋骨。
“受伤了?”净惠一眼看见吃惊地说,我赶紧冲她“嘘。”让她别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