禽滑釐,复姓禽滑,名釐,字慎子,其后代以慎姓存世。年轻时候,是子夏的弟子,后来改投在墨翟的门下,成为墨子的首席弟子。公输班与墨翟在兵棋推演中落败,便欲杀死墨翟,墨翟识破公输班的伎俩,不慌不忙的告诉他,自己的弟子禽滑釐尽得自己的军事才能,正率领墨家军坚守在宋国的城楼上。由此可见,禽滑釐是一位军事干才。
鲁国国君打算任命禽滑釐为将军,去攻打齐国。为此,专门开会讨论这件事,孟子和禽滑釐都参加了此次会议。孟子直言不讳地加以反对,他说,不告诉老百姓为什么去打仗,就把他们推到战场,这是祸害百姓。祸害百姓的人,在尧舜那样的时代,是没有生存空间的。即使鲁国军队一仗即打败了齐国,顺利齐国的边境城池汶阳,这样做,依然是不可以的。
禽滑釐听了,顿时不高兴了,但他仍然委婉地说:“您这话我就听不懂了!”打仗就是要赢,为什么赢了还不可以?
孟子不客气地回答道:“我明确告诉您,根据礼法,天子的领地方圆千里,没有这么多土地及其资源,天子便无法处理好与各诸侯王的关系。诸侯国的领地,方圆百里,没有没有这些土地及其资源,诸侯便没有能力承续宗族的文化传统。周公旦是周武王的第一功臣,姜太公是周武王的首席大臣,他们都为周朝建立了不朽的功勋,但是周公在鲁国的封地、姜太公在齐国的封地都只有方圆百里,不是周朝没有足够的土地拿来分封,而是当时的分封诸侯的制度就是如此,因此周公和姜太公即使功劳再大,其封地也只能限制在方圆百里。”
孟子继续说:“如今,鲁国的土地已经五倍于百里,如果天下又出了一位像文武王那样的圣王,您认为鲁国是应该把多余的土地退回去呢,还是请求维持高于百里的土地呢?毫无理由地侵占他国的土地,据为己有,这是讲求仁义的人所不为的,何况要发动战争,以杀人的手段来达到扩充土地的目的呢?君子事奉君主,应该引导君主走正道,无非心中一个仁字。”
孟子的这段话,其实是批评禽滑釐同意带兵攻打齐国,是一种长君之恶的行为。
孟子尖锐地指出,当今事奉君主的大臣自我标榜说,我能够为君主开疆拓土,充实府库。这就是他们所谓的良臣,在古代这样的人被定义为民贼。如果君主不追求大道,不立志推行仁义,他的臣子想方设法使他富有,这是让夏桀富有。如今的所谓良臣还标榜说,我文能为君主扩大同盟,武能为君主带兵打仗,攻无不克。这样的人,在古代被认为是民贼。如果君主不追求大道,不立志推行仁义,他的臣子想方设法为他攻城略地,这是助桀为虐。如果任由今日的价值观继续下去,不设法改变流行的习俗,即使把整个天下送到他们手上,也不可能保有一天。
【《孟子》简读之告子篇015】